前两年去越南玩的时候,曾特意去逛了会安古镇。原来看游记,以为很美,结果真正到了那里,便觉失望。
只见一个古旧的小镇,被一江中分,两边都是店铺。晚上看还有点感觉,灯笼高挂,灯火摇曳。江心游船,桨声灯影,绰绰约约,和中国的一些古镇相似。白天看完全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人实在是太多了。真的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挤得不行。也少了最重要的韵味,感觉国内随便一个古镇都比它有韵味。这里很中国化,很商业化,游人太多,太吵了,令人失却品味的心情。网上的照片之所以美,大多是因为身着奥黛女子的那款款的异域风情吧?
反倒是回到民宿,皓月当空,夜凉如水。坐在阳台上,月光轻柔笼罩着清寂的院落,一片静谧安宁,美得让人叹息。
人生中很多很多这样的时刻,越是静美,越是禁受不住。最后也只能空回望,空怀想,空叹息,浮光掠影,匆匆一瞥。
或许美,常常是在安静的,能和自然相融的时空,才能与之相通。
又想起年去西塘的那种感觉,何尝不是令人失望。
“西塘比周庄更朴实,更原始,更少雕饰……”在周庄的时候听到一位摄影的老者说。当时对西塘还是满怀期待的,因为在我的心目中,周庄之水韵已是浑然天成,很难取代了。
然而,当兴冲冲地奔赴西塘后,才发现西塘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模样。
想象中的西塘,应该是傍晚时分,临水长廊,挂了灯笼,灯影小船随水摇曳,映着轻柔的语声,整个画面遥远、古朴、安宁,……如一幅久远素朴的画,如一曲古老流传的歌谣。
却不想当我在下午时分到达西塘时,看到那将所有风景都遮去的街上巷中吵杂叫卖的店家小贩和几乎堵塞了小巷的喧闹拥挤不堪的游人时,我连出去逛的兴致都没了。干脆窝在民宿大厅上网。
同在厅里上网的还有一位男子,问他为什么不出去,他的理由也是外面太吵了,没兴趣。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想出去转转,发觉外面喧嚣热闹依旧,仿佛到处都是卖衣服饰品和小吃的,因此到处都充斥着叫卖的声音,更有不少吃店及烧烤摊冒出的油烟味遮没了大半个天空。人群所挤之处都是乌烟瘴气的一片。
我心里叹息,这样子的西塘算个什么古镇啊,它跟任何一个地方的廉价卖场又有什么区别!
想着吃了东西后,再转转,看有没有清静一点的地方。
孰料吃完后去逛,居然听到了西街另一端传来的歌厅舞厅里音响夹杂的喧闹不已的招揽声、唱歌声、叫嚷声、猜拳声、喝酒声……
我有些晕,简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一时之间连自己在哪儿也都有些迷糊了。我真的很难想象我是在西塘古镇。
我看着那古旧屋宇映现的灯红酒绿,听着那水波浮躁拍打的浮华喧嚣,很是啼笑皆非。只想找个人少些的地方,便寻那僻静的地方走。
但是不得不说,我还是很失望,有些地方是人少了些,但是完全没有水乡特有的韵味,整个就跟普通的农村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没在外面呆多久,就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左右,想着起来早点,去逛逛,或许不会那么闹。
待到满怀希望的出门去后,才发觉自己还是小瞧了这西塘的店家及游客,虽然人是比昨天白天夜晚所见少了些,可是也足以打破古镇早晨的宁静了。我真疑惑,这西塘,有没有睡眠的时间啊?
照例去有代表性的地方转了转。这一转之后,我终于明白,西塘,完全没有周庄的韵。周庄,无论游人纷沓,也始终一如那清媚婉约的女子,清淡浅雅,款款有致。
而西塘呢?
西塘的朴实原始无可置疑。然而,西塘不像周庄,西塘被现代人毁了,或者说是被开发商给毁了。
西塘就如一原本姿色天然的村妇,素朴清淡。却一夜间被带进城里,裹满了城市的印记,吃穿用度都使用的是城市的方法与模式。
她原本是因为带有村庄的特色,而被精神空虚的城市人捧出了名,带进了城,然后不可避免地被城市化了,然而却仍然是作为原来出身地的象征,被立于城市的街头展览。
于是,不难解释,她的周身都散发着过度的浮华与喧嚣。如此这般,好好的一个西塘就这样的被捧杀了。
它的朴实,它的原始,它的纯真,都毁了,即使是晚上,即使是清晨,它已经不是过去的本真模样,它早已没有了自我。
风雨长廊那一段古旧的水与屋,本是唯一保留了它曾经的美好的一段。那一水中隔,两旁参差的翘檐,灰瓦白墙,青草藤蔓,灯笼高挂,水影摇曳,乌篷停靠,隐约有水乡的韵味。
然而,此时却是垃圾充斥,水质堪忧。周庄的水如今依然可以洗衣沐足,而西塘呢?
与在周庄清晨看到的妇女浣衣的和谐画面正好相反,如果看到有人用这里的水洗衣,我反而会觉得受不了,这么脏的水,洗过的衣服能穿吗?
西塘,或者终是成了过去式?
反正,这样的西塘,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呆了,况且天已大亮,喧嚣的游人又已经袭来。
收拾东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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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塘,一别数年,现在的你,可已换回原来恬静质朴的模样?还是一如几年前那样喧嚣吵闹?
注:本文所写的对西塘的感觉,仅指对多年前被过度商业化的西塘的感觉,而不是现在的西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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